二十四颗满月

达成在KTV唱上《昨日青空》成就人士

玻璃晴朗

二零一七年的最后一天是个周日。

天气晴朗,窗外的树叶被寒风打得“哗哗”作响,街道上冷冷清清。放眼望去好几分钟也还是一个人影儿都瞧不着,再等上好几分钟了,才见得一摊卖烤红薯的,正沿着路边缓缓朝前移动过来。虽然明晃晃的日光倾数洒进来了,但也还是没有人愿意栖身于窗边度过几分钟的休息时间。

尤长靖捧着保温杯瑟缩在角落的时候正好听到楼下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他打了一哆嗦,侧过身问同样瑟缩在另一边角落的陆定昊,说卖红薯的声音呢,你听到了吗?

陆定昊惨白着脸看他,“卖红薯的又不休双休,听到怎么啦?你还想买一个啊?想得美啊你尤长靖!”

“你把我的保温杯也握着吧,下午暖气就修好了。”

“今天还吹的是西北风,真是要了命了!”陆定昊把尤长靖递过来的保温杯推回去,“端着吧你,我觉得你最近都快瘦成人干了。”

 

恰逢冷空气来袭,尤长靖先前才大病了一场,这倒比吃减肥餐有效,熬了几日,瘦得他手腕都细了。大家对此褒贬不一,纷纷说他不会照顾自己,平白要遭这个罪。

高茂桐则说,最近林彦俊在外卖一事上有所收敛,不用再被罚得踏凹跑步机,也算是尤长靖的功劳了。

他们接下来会跑去廊坊待四个月,尤长靖刚听到的时候懵懵的,“哪里?做头发的地方吗?”众人围在一张桌子前开的会,林彦俊本来有点昏昏欲睡,听到这个问题硬是笑得清醒了,“拜托,做头发的地方叫发廊。”

出发的高强度训练实在太耗时间,林彦俊不得已只好先搬回来住一段日子,尤长靖之前就跟他当过室友,觉得和林彦俊还挺合拍,“你觉得我们去到那里,还会不会睡一起?”

陆定昊在旁边唉声叹气,“你怎么不问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比较喜欢他?”

“林彦俊有照顾过我啊!”

“睡觉不让你见光是吧?”陆定昊翻个白眼,“真是好男人。那我呢?我是什么?”

“你是末日小V脸。”

“林超泽?”

“旋风小黑人。”

“楼下那个,那个卖煎饼的阿姨?”

“希望之光。”

“......”陆定昊似乎被震住了,几秒后才回过神,冲着他身后昂了昂下巴,“他呢?”

尤长靖转过头,林彦俊正好在看着他,两人目光撞上,胶着了两秒,尤长靖小幅度的笑起来。他大病初愈,素颜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脆弱的苍白,林彦俊望着他,觉得他像个不堪一击的瓷娃娃。

瓷娃娃此刻笑得很乖,说他吗?“他是林彦俊啊。”

 

 

这一年的最后十秒里尤长靖许了个愿,他虔诚地闭上眼睛,再双手合十。

祝大家都能等来一个好结果,还祝我美梦成真。

象征着二零一八年正式开始的第一朵烟花打上了天空,尤长靖睁开眼睛,他身边的姜京佐和陆定昊就快把他挤到窒息了,因此尤长靖不得不秉着“保命要紧”的心跳往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他耳边忽然响起半声闷哼,尤长靖一愣,随机惊恐地低下了头。

他踩到了一双小白鞋。

“对不起——”

“我会打你——”

两句同时说出话混在天空炸开的烟花轰隆声里,彼此都还没说完就随着花火自觉的烟消云散了。

 

他们离开前一天在收拾行李。

“廊坊会不会下雪啊?”

“但听说明天是个晴天。”

这两句话到底是谁对谁说的呢?往后很多年再回想时尤长靖已经不太记得清了。那年的林彦俊究竟有没有回答他会不会住在一起?他也到底有没有再问过一次?

他后来常把回忆在深夜铺张开,沿着岁月的脉络慢慢回想,曾几何时自己最快乐,曾几何时自己又最难过,或者某个昏暗的角落里,他的泪水汹涌又是不是最值得?

 

时间总有一天要教会他。

谁说过不重要,谁留下才重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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